祺我 | 期待一场雪
*追妻火葬场
*5k＋
窗外下了雪，马嘉祺，我很想你……
没有少年少女的恋爱，没有出彩的成绩，我平平淡淡的16年，静得像没有丝毫涟漪的湖面。
高一下的那个冬天，我所在的城市难得的下了场大雪。第一片雪花落下时，我还在教室里昏昏欲睡地听着数学课，下课铃响，老师要我们按照最新的座位表换了座位。
我坐在了窗边位置，而没太接触过的马嘉祺成了我的同桌。前后桌四人被分为一个小组，原本担心大家刚分到一组会尴尬，但每次聊什么话题，马嘉祺都会主动提及我，我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四人小组，我也终于知道马嘉祺为什么会有好人缘了，会照顾人的男孩子，真的很吸引人。
最后一节课下课，马嘉祺用手肘推了推我，示意我看窗外。
“外面屋顶都白了。”
少年的嗓音平淡的说着日常，可是每个字都落在了我心里。
“对啊，都好久没下雪了。”我看着窗外的一片白想了想，又回头说，“可能是为了庆祝我们成为同桌吧。”
马嘉祺愣了会儿后，轻声笑了笑。
“那以后多多指教了，新同桌。”
和马嘉祺做同桌，一坐就是将近一年，不同组的座位每周不停的换，但是小组成员从没换过。
一年的时间里，大家都更加熟悉了。
作为走读生的我每天给组员偷偷带早饭进学校，马嘉祺的那份永远是书包里放的最稳当的；他每次买糖分给大家时，会买我最喜欢的葡萄味，并且把第一颗糖递给我。
我藏起心里的悸动，和你做着朋友，不知道你是否喜欢我，但也想成为你生命里比较特殊的人。
高二下期，学校就缩减了大家的周末。周六补课一天，周日下午返校晚自习，两天的假期已经成了奢望。
一次月考后成绩发下来，我看着自己不上不下的成绩叹了口气，被一旁的马嘉祺捕捉到了。
他拿过我手里的各科试卷，扫视了一眼。
“叹什么气啊？想努力了？”
“都高二下了，是该努力了，好好补习一下吧……”
我托着腮，想象着自己的可能并不太光明的未来。
“你打算补习？找谁补啊？”
马嘉祺用一双圆溜溜的葡萄眼一脸期待的看着我，我还看着黑板上的数学公式发呆，沉浸在自己幻想的未来里。
“找谁补？自己补啊，我可不想高中还上补习班！”
“你是傻子吗……”马嘉祺将我的试卷整理整齐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我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，没有听清他的那句抱怨。
“我说！我帮你补！”
马嘉祺把整整齐齐的试卷放回我的桌子上，拿起桌上的笔转了起来。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啊，只要你帮我带早饭就行。”
马嘉祺挑了挑眉，一脸嘚瑟。
一周一天不到的假期对于我来说是弥足珍贵的，我愿意拿出半天待在咖啡馆做作业，绝不是我有多爱学习，只是因为有马嘉祺在。
在被各科作业摧残一上午后，身心俱疲的我趴在桌上，整个人都蔫了。
“马嘉祺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一天的假期，我拿出了半天陪你学习。”
马嘉祺听后毫不留情的停下手中的笔并敲了我的头。
“小没良心的，什么叫陪我学习？这不是为了给你补习吗！”
其实我想说，我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不多，但我也愿意用一半的时间来陪你。
这样的补习持续了已经半个学期，一次次的月考中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进步，但要追上马嘉祺还差得太远。
最近一次的考试，马嘉祺发挥失常，成绩出了年级前五，但绝对谈不上差，可他后来几天一直闷闷不乐，直到最后他告诉我他要转学，没有原因。我生气于他突然说要离开，一个晚自习没有理他，可我也不知道他说的离开就在第二天，只牢牢记住了他回家前说的那句“你等等我吧”。
后来我和他断了所有的联系，从来不会主动的我，甚至不敢给他发消息问他去了哪里。一天，我看着手机里的那串号码发呆，手一抖就按下了拨号键。
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，我心里也跟着打鼓，怕他接了电话我不知道要说什么，也怕他根本不接电话。可当电话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，我才知道，他早就换了号码。
我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助，原来就算作为朋友，我在他以后的生活里也没有一席之地。
别人口里轰轰烈烈的高三，是我一个人冷冷清清、独自奋斗的高三，我满脑子都是做不完的题和背不完的知识点，但即使这样，它也总能腾出点空间来留给马嘉祺。
马嘉祺走了，我就想把成绩单上那个第一名的位置霸占，等他回来留着给他看。我的成绩突飞猛进，高三一直居于第一，老师都说是我突然开了窍，没人知道我是为了马嘉祺，熬了不知道多少个夜。
高三的冬天没有下雪，可对马嘉祺的思念不需要一场雪来勾起。
我这儿的冬天没有下雪，你会不会在某处的大雪中白了头。
每天埋在题海里的高三过得特别快，考前最后一个晚自习，大家都在走廊上狂欢。即将毕业的学生将困了他们整整三年的书本全部撕碎，扔下了教学楼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看着从顶楼飘洒而下的纸片，也觉得像极了那场雪。
可能是气氛刚好，我也觉得你能听到，就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，告诉你：
“嘉祺，下雪了，我很想你……”
夏天哪来的雪，只是想见你。
高考完的第一个晚上，我接到了马嘉祺的电话，我很庆幸自己没有不接陌生来电的习惯，也可能这个习惯就是为了等到马嘉祺。
“程成，考得怎么样？”
一年没听到的声音，再次听到也还是很熟悉。不知道是他刻意压低了声音，还是情绪不太高，声音听着比以前低沉了许多。
“马嘉祺？”
光是听到他的声音，就忍不住哽咽。
“嗯……你准备考哪所大学？”
“A大。”
“好，那我也去A大。”
可能是太久没见，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，但就这样静静的也挺好的，只要他还在，就挺好的。
我存下这个电话，已经期待着去A大和马嘉祺见面，高考考得不错，我有信心考上A大。
开学后，我在军训时，路过每个班都在寻找着他的身影，军训结束我也没有放弃。我相信以他出众的外表和才华，在迎新会时肯定会引起骚动的，但是也没有他的消息。
我不能接受，但这是事实，他又丢下了我。
我也不再想着怎样去联系他，把存了不到5个月的电话号码拉黑，还是狠不下心来直接删除。
出生到大学毕业，我单身了22年，我觉得我很难再喜欢上一个人，唯一喜欢的一个人丢下我两次，但是挺感谢他，让我喜欢上了优秀的感觉。
大学期间我表现优异，比赛参加个遍，奖项拿了不知道多少，毕业后也有了个好去向，比起读研，还是赚钱更吸引我。
刚进入社会，工作生活和学习生活完全不同，没有尽头的加班加点倒是没什么两样。
干了半年，迎来了我进入职场后的第一个冬天。
虽然说着早就忘了马嘉祺，但有时还是会期待着冬天下雪。
这天下班已经是八点，租的房子离公司不算太远，忽然来了兴致，想迎着冷风走回去，也好久没有看看周围的景色了。
可刚一下楼，就看见一个坚挺的背影立在公司门口。
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：不知是太像，还是太想。
我忍不住自嘲，忘了马嘉祺，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。
我径直略过了那个背影，走出没几步就被熟悉的声音叫住。
“程成！”
我仿佛被钉在了原地，迈不动步。下一秒，我念了5年的那张脸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。
“你过得好吗？”
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对马嘉祺的思念和怨念顿时倾泻而出，但仅存的理智告诉我，现在就该离开。
我绕过马嘉祺，继续走自己的路，马嘉祺也不急着上前来找我，跟在我身后送我回了家。
第二天下班，马嘉祺又在我的公司楼下等着。
这次我略过他时，他拉住了我。
“我们谈谈吧，你至少让我解释一下……”
我皱着眉转过头，看见他低着脑袋，倒显得是他委屈了。
“那你最好解释清楚。”
让他解释，是给他机会，也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。
对马嘉祺的喜欢我心里有数，我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是放不下了。
“高中那次月考，我成绩下滑，我爸妈怀疑我早恋，非要我说出是谁，我否认了，可他们不听，他们见过你的，怀疑我早恋对象是你，就说要来学校找你闹。我跟他们谈了好久，他们说除非我转学，不然就非得来找你。”
“所以呢，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！”
我没想到他家里逼他逼得紧，可还是气他什么都不愿说。
“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事不开心。他们说，让我转了学好好读书，他们还注销了我原来的电话号码，也一直看着我不让我跟你联系。高考结束，他们给了我新的号码，我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你！真的！”
马嘉祺说到这抬起头看着我，想要得到我的一点回应。看见我的冷漠，他又继续低着头继续说。
“我本来想去A大的，但被爸妈改了志愿……”马嘉祺想到自己被改志愿时的痛苦，眼角开始泛红，“可他们答应我了，只要我大学也好好读书，听他们的话，毕业后找了个满意的工作转正，他们就不会管我了！他们说到时候也不会阻止我和你在一起……”
“马嘉祺，你未免有点太自恋了，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听着马嘉祺用这么一小段话概括了他这难熬的5年，我可能心里已经原谅他了，但我这5年又何尝不是活在他一次次抛下我的阴影下，狠心的话脱口而出。
我第一次听说马嘉祺有着控制欲这样强的父母，到了大学，他也还是只能学习，直到找到份令他们满意的工作才能罢休，也许这都是因为对马嘉祺的爱，但这样的爱太让人窒息。
“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就这么原谅我，但我会尽力的！能不能……先把我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放出来？”
在我黑名单里躺了5年的电话号码，今天终于被我放了出来。
马嘉祺看着我把他的号码移出了黑名单，终于露出了笑脸。
他好像也还没变，笑起来还是和高中一样好看。
晚上回到家，就收到了他的好友申请，通过后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，发了一个简短的晚安。
后来，他每天空闲时候都会分享一下自己上班的日常，会关心我有没有吃饭，我不回他，他也不急着微信轰炸，静静地等着我回消息。有空了他会来接我一起下班，没空也会提前告诉我一声。
其实在听完他的解释后就原谅他了，但是享受他的讨好，想再多感受一点他的喜欢。
相处了一段时间，我们的关系好像又快回到高中时期那般。
这天，他说下班晚，不能来接我了。我想着去他公司楼下等他，给他个惊喜，谁知道看见他和一个女生谈笑风生着下了楼，还递给了她一大束花。
知道他不会是特意给她买的，可就是见不得他给别人递花。这段时间被他宠得太久，我觉得有了无理取闹的资本，生气地转头就走。
回去后在微信上质问他，他说是公司收到的花，放在他手上了，小姑娘想要就给他了。
本来就不爽的我看到“小姑娘”三个字就更来气了。
“那你去找你的小姑娘吧！”
发完这条消息，一气之下，又是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。
又过了几天没有马嘉祺的日子，浑浑噩噩，了无生机。
我拉黑了他，他明明可以来我公司找我，也可以借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，可他都没有。
当年，他就是这么消失的，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一想到马嘉祺几天没来找我，我就头疼，揉了揉太阳穴，看了眼时间，也是时候可以下班，看向窗外，才发现居然下雪了。
又下雪了，我在公司楼下想着马嘉祺已经几天没有联系了，酸楚涌上心头。想顶着飘雪回家时，一把伞遮住了头顶的雪，一个身躯挡住了去路，不是马嘉祺还能是谁。
刚刚还想着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，哪里还忍得住以为又被丢下的委屈，低着头任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。
马嘉祺发现我哭了后，心疼地把我抱进了怀里，轻声哄着。
“怎么哭了？这几天忙着出差，都没来找你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“呜呜呜……你出差你不会说一声吗？我还以为……以为你又走了！”
“是我不好，”马嘉祺轻笑一声，“但是，那天我本来要说的，结果有人话都没听我说完就把我拉黑了，我觉得某人如果想要我提前报备的话，是不是得先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啊？”
忽然记起，我确实一气之下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，心虚的我想动手推开他，却怎么也推不动。
“你放开我，我们这样抱着不好。”
“我抱我女朋友怎么了？”
马嘉祺的脸皮比高中厚了可不止一星半点。
“谁是你女朋友？我还没答应呢。”
反正马嘉祺也不放开我，我在他怀里蹭蹭，报复性的把眼泪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。马嘉祺面对我这一行为也不制止，由我任性着。
“哦~你还没答应吗？那算我强迫你的，行吗？”
“现在还能强抢民女吗？是不是得报警？”
马嘉祺单手抱着我的力度又大了些，脑袋埋进了我的颈窝里。
“已经抱得够紧了，女朋友……”
我被马嘉祺逗乐，在他怀里肆无忌惮地嘲笑他的梗老土，平息下来后告诉马嘉祺。
“那你可得一直抱紧，不然小心我跑了……”
“放心吧，不会再把你弄丢了……”
今年过年，我们乘着休息一起回了趟高中。
这个冬天的雪下得格外久，也还好够久，还能和马嘉祺一起回学校看一场雪。
马嘉祺牵着我的手来到我们班级的走廊上，看着眼前的一片雪白，我又想起了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。
“马嘉祺，高考前最后的晚自习大家都在撕书。”
“那你在干嘛？”
马嘉祺侧过头眼神缱绻地看着我，和我十指相扣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指腹，他知道错过了我的好多年，他也想知道我这些时间里都在干嘛。
“我啊，我又想起了我们做同桌那天的那场雪，我就站在这小声地说，我想你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我。”
想念不用说得很大声，也会被爱你的人听到。
“切，这你都知道？那你知不知道，你走了后我都是第一名……”
马嘉祺听着我说那个时候有多想他，为了他多努力才做到每次都是第一，他知道身边的女孩因为他承受了太多。
没等我话说完，他捧起我的脸，细细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。
吻着吻着，感受到脸颊上的凉意，睁开眼睛，看见马嘉祺的眼泪止不住流。
我推开马嘉祺，替他擦了眼泪。
“好了，别哭了，都过去了……”
马嘉祺紧紧抱住了我，深吸了口气，说：
“程成，以后不用再格外期待下雪了，不管下不下雪，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……”
其实也不是格外期待下雪，只是期待再次遇见你。
*让我捞捞自己祺我 | 夏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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